岁月是灯火阑珊夜夜笙歌江风玲珑水色剔透,岁月是满面黄沙一路烟尘红颜垂老芳华刹那,对于艺术家钟飙而言,岁月是一种需要去细细享受的偶然存在,一切都在难得中糊涂罢。
“糊涂派”的飞行者
他从两个地方开始飞行,一是时空,二是超越时空。
钟飙形容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——以重庆为据点,然后不断外出。周一到周四,他是在重庆的四川美术学院的老师,上课,回家,到工作室,过着安静而恬淡的生活;而周末,他是飞行者,到各个不同的城市,参加不同的展览、活动和聚会,见不同的人,到星期天,又回重庆的家。作为一名正宗的老重庆,这个城市对他而言是纯粹的故乡,这个纯粹很淡然却不轻薄。10年前,他第一次到国外参加展览,是到新加坡这座美丽的花园城市,那里秩序规范到昂贵的餐厅几乎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人在用餐——这是财富经年积累的结果,还有很多人几乎没有离开过他们的家园。钟飙突然觉得,不管多美的地方,时间长了,总会习以为常,从而忽略那份美丽,他说:其实我们只需要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退居点,然后面向这个世界,在迁徙行进中去体味不同的自然生态、文化品格和精神气质,用更广阔的视野去收获存在的意义。我的故乡重庆,象火锅那样大杂烩般地烫熟各种生活方式、价值取向和城市形态,烹饪出奇异的活力。如此巨大的异同对于我来说又成了新加坡的彼岸。”
钟飙说:“重庆是中国当代艺术的重要基地,但不是重要舞台,有趣的是:那些烙上“重庆制造”的当代国际文化品牌在世界各地上演的好戏,却并不为重庆人所知晓。”这个城市充盈着一种坦荡的天真,各个部分紧密相连却又毫无关系,一种带有幽默感的诡异飘荡在空气中。
而钟飙亦是在进行着超越时空的飞行。他说自己在生活中发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“方向感”,他说:在“难得糊涂”基本上已成为人们的口头禅和阿Q式的自我安慰用语的今天,有多少人明白它的真正意思呢?钟飙诉说着自己的理解:“我们通过学习、经历、和思考,去不断的校正我们的方向,然后把通往方向途中的矛盾都可以模糊掉,生命短暂,超越矛盾比解决矛盾重要得多。”几乎没有停顿,钟飙说了这样一个例子,如果从重庆到北京,人们可以仔细了解沿途的气候、地形、道路、地域习惯、以及可能遇到的困难,然后作好充分准备上路。如果去北京的话,当然也可以直接买张机票飞过去,如此简单!所以,他总结道,如果方向感很清楚,那么生活中那些细节的痛苦就没有了。这是一种飞行化生存。
自然派的享乐者
对于一个总体快乐的人来说,生活是享受,工作同样是享受。
网络上看过几幅他的画:《1秒钟后拥抱》和《枪手》等,看得人惨淡黯然,只觉得这画家可真是悲观主义,但在看到他的画集以后,才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。“我是乐观主义者。”钟飙如是说,而他的那些画也这样说着。大部分的画充满了让人忍俊不禁的幽默感,生活中的冲击、对比和刺激,通过他的删繁就简,以最纯净的刺激形式勾引着面部神经去丢失矜持。
专业人士们说,钟飙的画是波普政治和艳俗艺术过后的产物,在一个普通的观者看来,他继承了前两者的一些符号,却多了清晰的空灵气质,即使狂喜,亦在静默中。看完他的画集,只觉得空间通透,时间却是在小步跑,手上拿着整整一本,可触摸的镜花水月。他是在享受这一切冲击、细节、悲伤、快乐、惊愕、疯狂、恬淡、交错……拿他自己的话说,他是找到了值得付出的东西,然后不断付出,所以他是幸福的。
钟飙诉说的幸福观简洁明了因而斩钉截铁:“真正的幸福不是得到,而是付出。因为得到永远是暂时的,得到的那一瞬间就成为了过去;但是如果我们找到了热爱并且可以为之不断地去付出的方向,就一定是幸福的。”一朋友问他:“人活着是为了什么?”他回答:“自由。”又问“什么是自由?”又答:“人活通了,就自由了。实际上,我们的全部智慧就在于找到顺其自然的道路。”然后又补充道,金钱和社会地位都不是自由的必要条件,自由可以诞生在任何阶层,不自由亦然。于是朋友反问到:“那你觉得棒棒那么可怜,他们可能自由么?”答:“你心目中的棒棒是可怜的。”子非鱼。一场充满了禅意的对话。
现代派的因缘者
钟飙说自己作画时深感快乐,钟飙说自己画的都是因缘聚合。“我试图找出这个世界驱动事物的内在程序”,说这句话的时候,钟飙像极了踌躇满志的IT业者,眼眶里都是神往。“以前乾隆下江南要好几个月,到近代有了电话、飞机,而如今我们还有了网络……时代在变化,聚合的方式在变化,于是我们知道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驱动程序。”我看着眼睛里冒着好奇心泡泡的著名青年画家钟飙,对他说:“你是一个美术的存在主义者。”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头,说道:“可以这样说,但是,我要表达的是动态的存在。”
钟飙的画活在这样的聚合里,钟飙的画依然活在这样的因缘中——当他谈起痛苦,我发现他早已把自己的“画世界”和生活世界融为一体。他淡淡地说道,以前自己也有过很难过的时候,觉得自己度不过去了,而处于这样的痛苦中的某一刻,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:人只要不死,就得活着,活着自然就会到将来,不如把痛苦的此时此刻拿掉(时间总会拿掉它),象电影片子剪了那样,镜头一切换,就转到五年以后,或十年以后,当然不会再有身临其境的痛苦了,那还难过什么呢?就这样自发地顿悟了。然后发现,过去经历的所有,委屈也好,做错的事情也好,好像都不错,过去的一切不如意都需要感谢。物质亦是如此,随缘随心而已——俨然已经有了点老僧的境界。于是我听到关于他的这个公案一般的故事:在北京的他丢了名片夹,里面有证件和众多银行卡,朋友都着急的时候他很平静,因为“如果掉在朋友那儿,就肯定找得到,如果掉在路上,找也没用”,即是如此,还有什么需要着急的呢?然后他周游一番心平气和回了重庆,一周后接到电话,找到了。
听完故事,我说:“感觉您真是活得通透了,那么您觉得,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呢?”他抬起头,眼神通透,然后说了一句特朴实的话:“人需要的是沿自身的轨迹自强不息。”原来现代派的因缘者,即使偶然存在,也决不随波逐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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